記得小時候牆壁上總是寫著幾個大字
「保密防諜、人人有責」
「當心共匪就在你身邊」
「守望相助、敦親睦鄰」
「天國近了」錯頻
還記得講「台語要罰錢」的日子嗎？
當時講一句「幹」，也是要罰錢，因為這是台語的髒話
反過來，幹的國語是甚麼？
就是對岸講的「草」、「操」、「八嘎」這是日本
1987年7月15日，台灣宣布解嚴
換算是民國76年以後的事情
(話說筆者當時早就解嚴，為何說台語還被罰錢?)
早期權威時代，白色恐怖、二二八、戒嚴
沒有所謂「言論自由」，連方言都會被罰錢
後來遊戲改編的「返校」，也是在講述這段歷史
這段歷史更恐怖的是「思想禁錮」
白話文就是「不准有腦洞大開」、「不同的思想」，不然就把你抓去XX
記得小時候有老師還在班上說
他讀某大學，學長們都在研究「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的禁書
越禁止的東西，越有人想要去了解
這裡當然不是說吸毒或殺人放火之類
簡單的說，當時政府訂下一個規矩
而有人踩線，被舉報或被抓到，就會丟到跟七龍珠一樣的「精神時光屋」或者直接看到「閻羅王」
甚麼是白色恐怖
只要有做了某些事(也不一定做了甚麼)，會被安上疑似內亂、外患、政治犯等罪名
大概就是被「蓋布袋」，早期被抓去隱密的地方拷問，有些人就去了另一個世界
後來比較民主，就是被送去綠島、景美，出來就是恍如隔世(或參加選舉當上OO)
當然不是這個綠島跟景美，是指綠島監獄、景美監獄
筆者做了點功課，很多白色恐怖的政治犯出獄後，講述在裡面的日子
大概就是拔指甲、螞蟻上樹、吃鹽巴喝馬桶水一堆花招
受不了的人可能會被帶到「馬場町」去見耶穌
馬場町在台北萬華的青年公園
而這些政治犯的後代子孫，飽受社會的有形、無形的欺壓
當時一堆標語都是反攻大陸、當心共匪
應該沒有小孩想聽到「你爸通匪、你媽政治犯」這種鬼話吧
這種就像是種族歧視，像是希特勒屠殺猶太人
現在時代已經民主化，飛碟、外星人都出現了
那麼曾經受到白色恐怖迫害的人、他的後代、後代的後代
是否也要接受平反?
筆者小時後的記憶中
班長總是考第一名、副班長是第二名，筆者通常滿混的
有個本來認為是一個非常好的女老師說「考第一名的當班長」
以為是民主化的社會來臨，而筆者其實也不想當班長
但是陰錯陽差，筆者卻考了"第一名"
在第二名原班長、第三名原副班長的眼中，彷彿看到了很多「莫須有」的罪名想說
像是「你是不是作弊」、「你怎麼可能第一名」，不過筆者人緣很好，只是一個愛漫畫低調的小孩，班長副班長跟筆者的關係也不錯
全班都歡呼「新班長」的上任前夕
這個原本受筆者愛戴的女老師，也變成筆者一生中永遠「唾棄」的人
因為他說「這次班長還是由第二名OOO擔任、副班長由第三名OOO擔任」
台下同學一堆隱藏的噓聲、意外、錯愕的神情下
這個女老師面不改色的開始上課，一直到學期結束也絕口不提，更沒有第一名當班長的提案
筆者雖然不想當班長
但是卻不能否認曾經是「第一名」的事實
當然，這個第一名老師也絕口不提，記憶中連獎狀都是同學拿給你
事隔幾十年，筆者每次想起來都會唾棄這個老師一次
記得那時後宣布班長不是我的時候
我從喜悅轉變成錯愕，眼眶也紅了，頭很低很低
這時候明明是「第一名」的我，卻好像是美國犯了殺妻案的辛普森
(最後宣判無罪=他並沒有犯殺妻案，後來被拍成電影)
這個女人(已經不能稱老師了)對我的反應，從本來會問候打招呼，變成冷漠跟逃避
可能這時候我只要犯一點小錯，就會被無止盡的放大
這個「第一名」好像是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剝奪你的一切
除了當班長，另一個就是這個女人在你心目中的傷痛
我的人生，因此產生巨大的改變
不想上這個老師的課、討厭和人競爭故事考卷不寫完，當然也沒拿過第一名
不然說不定筆者可以當個律師還是醫生(這是作夢)
這不就是mini版本的「白色恐怖」嗎？
雖然筆者當兵，還是當了「班長」，而且是帶新兵、背值星帶的教育班長
如果你現在問我
有生之年，這個女人出現在我面前，你認為該怎麼平反？
第一、轉生？穿越時空?在全班面前跟我道歉
第一、把原班級同學通通找來，在大家面前給我「土下座」道歉，說「當時的班長應該是第一名的OOO(筆者)，而不是某某某(原班長)」
第二、當全班面前問我要不要原諒你，王八蛋！
第三、道歉完滾出我的視線，要用滾的
回歸正題
筆者後來看了一些白色恐怖政治犯出獄的新聞
其中有一個是馬來西亞來台讀書的學生
結果被當作政治犯抓走，出獄後變成撿垃圾的遊民
還隱瞞馬來西亞的爸媽，裝得自己過得很好
[網路]馬來西亞留學生回憶白色恐怖 12 年冤獄──法官對我說：我不判你的話，下個被判的就是我
[網路]他從大馬來台唸書，卻因「白色恐怖」在獄中12年：到今天我還不知受害的真相
如果你是他，你一輩子最記得是甚麼？
第一、白色恐怖把你抓走的政府，我到底犯了甚麼罪?
第二、白色恐怖讓你入獄的司法，我並沒有犯罪，我是冤枉的
第三、白色恐怖讓你生不如死的獄卒，多少人從「好想出去」，變成「好想解脫」
第四、出獄之後的人間煉獄，我的人生究竟做錯了甚麼？
如果當時沒有白色恐怖，那麼他可能也會當個醫生或律師，回到馬來西亞光宗耀祖
很多人的未來，甚至連後代的未來，彷彿蝴蝶效應，因為一個白色恐怖而改變
要怎麼補償?
基本：被加諸的罪名，要公開的除罪
其次：沒收的土地、財產要怎麼連本帶利歸還？
再者：因為這樣上天堂的親友、蒙受罪名的後代，該如何補償?
最後：要怎麼樣等價賠償我的人生?
筆者沒有政治色彩，甚麼顏色都投，也甚麼顏色都不投
但是對的事情，一定會支持
德國是把一些白色恐怖當時的官員拿出來鞭，用法院判決
這些也只是領工錢吃飯的員工，一樣都有老婆小孩
只是把一個人除罪，把另一個人冠上罪名，無止盡循環
隔了半個世紀，莫須有的冤枉，遲來的正義
或許像筆者這個年代的人，已經很難去體會當時的白色恐怖
或者又只能從「返校」的遊戲跟電影中
看見當時白色恐怖，甚至比鬼差魍魎更加恐怖
返校，是ㄧ個頗具深度的遊戲
返回過去，正視校正過去的所作所為，但是卻是無限輪迴
又或者是放下、忘記過去，正視現在的結局
你是忘記了，還是不願意想起來
＊＊＊筆者絮語＊＊＊
寫到最後好像幫電影打廣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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